这天夜里，罗小林在房间偷偷地练功，罗爸突然走了进来语重心长道：“儿子，别练这些没用的，力气再大也只能做苦力，你还是继续读书吧。”
“爸，我不太想继续读书了，好些人读了很多书也找不到工作，你不要被那个谢乃一忽悠就信了呢，他们招生是有回扣的。”
“再怎么没用，读了总比没读好！”罗爸温和道。
“我是真的不想去！你看我现在有一把力气，你就让我自己出去闯一闯吧！我想去罗兵哥他们厂里，就算进不了厂，我也能找个工地挣碗饭吃。”
“你呀现在正是一个读书的最好的年纪，错过了这一次，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我知道你是故意考砸的，你成绩不比你姐差！”罗爸说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芝城烟。乡下做工，经常会收到一点便宜的香烟打点。
“爸……我说不去就真的不想去！我不喜欢上学，学校的生活我不适应。我想出去外面看看，看看这广阔的世界！”
“你一个书都没读几句的人，还广阔的世界？现在做什么事不需要文凭？你爸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现如今弄得这副模样，哎……”罗爸望了一眼屋顶长叹了一口气。
“钱的事情你不要管，我去挪一挪借一借，总会有办法的，我知道你能读书，我砸锅卖铁都想让你多读几年。你不是读不进去的那种，我知道！你要真是读不进去的那种，我自然不会勉强你，听爸的，你还是去读书吧，就这么定了！”罗爸语气并非斩钉截铁，但谁说温和就没有力量。
小林没有接罗爸的话，久久地沉默后，点了点头。
生活总是充满了诸多的不确定性，原计划再也不进校门的罗小林，就这样报了萍洲市的一所职业学校，准备去把书再读一读，也只是去读一读。
罗爸并没有筹到足够的钱给小林做学费，当小林从罗爸那异常宽大和粗糙的手中接过一千元时，感觉重若千斤。
由介绍人谢乃的老师作保，罗小林先交了这一千元钱做学费，剩下的学费到时再补。
就这样，新的学期开始了，罗小林再次踏入了校园，也就在这一瞬间，罗小林觉得自己已不再年少。
“再见了生我养我的桃李冲，再见了武功山镇，再见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再见了美玲老师。”
当晚，罗小林带着几分惆怅，跑到离家半里地的松树林里，深吸一口气，内心前所未有的归宁，右掌突然发力。
“啪！”一株碗口粗的松树应声断成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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