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交代
待修罗界一众撤兵之后，少年看向四周，抱拳朗声道：“我于宇宙游历之后有所体悟，不日便要闭关，守护六界的重任便交与诸位了。”
灵泽足踏虚空，款步而来，拍着少年肩膀笑道：“外甥尽管放心便是。”
若无她，他们怎么可能摆脱六界桎梏突破到主神境呢？
“后生可畏啊。”姬轩辕忍不住感慨道，当初他门下一个小小弟子霎时间成长到如此高度，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置信，突地想到她昔年之化名，恐怕是曌雪才是。
曌，日月凌空，普照万界。
……
与一众熟人寒暄完，凌霄被曦和与璃落二人带到了一处偏僻角落。
“娘亲与母亲似乎有什么担忧的事情？”母女连心，她自是看得出来。
曦和柳眉轻蹙，樱唇翕动：“你可知道大荒经？”
“知道一些。”凌霄点了点头，她曾经听白泽谛听二人都说过。
璃落白皙的掌中骤然出现了两本散发着古朴气息的《大荒经》，玉颜凝重道：“你可知道，大荒经除了记载这个世界的部分历史外，还预言了一些东西？”
“预言？”
“是，而且大部分都预言中了，”璃落美眸微垂，声音轻颤，“你知道你姨母为何会选择与那三人相好吗？”
“母亲的意思是大荒经中预言这三人必定会成为一界之主吗？”凌霄星眸圆睁，红唇微张，惊愕不已。
璃落轻叹一声：“是，不过大荒经中没有直接言明，但你姨母于时间法则上的领悟远超常人，是以推演出了部分。”
而事实，也证明了如此。灵泽、冥夜、姬轩辕三人都成了一界之主。大荒经竟有着如此能耐，难怪被誉为禁书。不过，看三位姨父模样，想来早也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只是被偷走的心又岂会那么容易拿回来。
“当年，你姨母甚至推演出自己是天煞孤星、落得身边无一人相伴的下场。”璃落再次补充道，一双妙目噙着盈盈波光，泫然欲泣。
书中预言一部分都慢慢应验了，而她们俩因为相信了这本禁书的所有预言而性情大变。然而想要反抗命运的所作所为，最终都是在推动这本书的预言。
“母亲就没想过这是谁的阴谋吗？”凌霄摇了摇头，握住璃落的手，神态坚定、面色凛然道，“我不相信什么宿命，我不相信什么预言。我只相信当下，我只相信事在人为。”
她每每看到话本子、戏折子里的宿命，都嗤之以鼻。如果什么都相信宿命，那活着与行尸走肉有区别呢？因为这显然否定了一个人他自身意识与所作所为的作用。
“我知道，因为你就是那个变数。”解脱了无形桎梏，璃落扬起一抹浅笑。这才是她找她的真正目的，凭借她之能为，或许能找出编写此书的幕后之人。
“变数？”少年想了一下，正色道，“娘亲，母亲，实不相瞒，我之前在出发前就与白泽、谛听讨论过大荒经。”
到了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了的。不过，太危险的事情还是要略去，毕竟免得她们不必要的担心。
“看来你是有什么发现了？”曦和询问道。
“是，”她沉吟了一会儿道，“我这次闭关，就是为了引出那个家伙。”
等了这么久的变数，那个家伙已经等到了她。想必，也已经迫不及待了。
闻言，璃落与曦和相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底担忧，隐隐觉得她在瞒着什么。
曦和一双琥珀色瞳孔幽幽望着少年，眼波如秋水盈盈：“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一点点罢了。”凌霄轻描淡写、混不在意道。
璃落登时摇了摇头，美眸中溢着不赞同：“你这孩子，就爱逞强。”
她与她交手数次，又岂会不了解这女儿的个性？比之男人，还要强硬上数十分，还爱逞嘴上威风。
“我这不是逞强，我是因为知道自己很强所以自信。”凌霄辩驳道，尚还带有一分稚气的艳丽面孔上透出一往无前的勇气。
曦和臻首轻摇，对这个孩子亦是感到无可奈何还有一丝了然，她早已不是个孩子了，她已经能独当一面，已经是个主宰了。只是在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她好像还是那个孩子罢了。
璃落亦是说不出话来。
“对了，母亲，我知道你的心愿一直是想当一界之主，待我此番闭关成功之后，我去给你寻个没有人的下界创造出点生命，到时候你替我好好管理，如何？”少年一拍脑袋，开始转移话题。
她此番游历，发现诸多世界里因为环境过分恶劣，都没有半点生命。
“我现在觉得清闲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璃落瞟了身侧曦和一眼，赶忙推辞道。
比起当界主，她更想先突破到主神境。
曦和捂嘴轻笑：“你个傻孩子，待我们突破到了主神境，就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世界了。”
“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凌霄尴尬一笑，“不过凭娘亲与母亲的天分，假以时日必然能成功突破到主神境。”
她二人与多萝道人亦是当年堪比那几位姨父的一代天骄。是以她对她们都有着极大信心。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求娘亲与母亲。”
“你尽管说。”哪怕有数万件难事，只要她能做到，她都会为她做到，曦和慈爱地望着眼前少年。
“在我闭关的期间，请替我照拂纤尘、芷珊……她们。”
“纤尘？”曦和脸上闪烁着慧黠笑容，“你放心闭关去吧。”
曦和暗暗想着，熙华这阵子三天两头在纤尘面前刷存在感，虽然不知道他二人发生了何事，不过她知晓必是熙华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瞧着那姑娘是个外柔内刚的正直性情，颇有几分喜爱。
璃落更是早早知晓姬纤尘与熙华之事，当初她本想利用他二人之事做文章，未料到被自己亲生女儿破坏了个彻底，不过，她视作半个女儿的姬纤尘如今依旧待她极为恭顺，思及此，竟隐隐觉得有些愧疚。
“既如此，那就多谢娘亲与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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