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铁锈已经在榆树街遇到了两个妖魔。
一个是榆树爷爷，一个是阳气上瘾患者。
噢，还有一个厌家的人偶师。
常青树公寓失踪的夫妇。
奇怪的女大学生。
奇怪的女高中生。
还有，她没钱了。
她去榆树街公寓看过，床垫里的钞票没有刷新，看来是一次性启动资金。
“我也没买什么啊。”就是一层用不到的奢侈品，高跟鞋再多有什么用，出门不还得穿匡O威。
也许很久之后榆树街会有新的怪谈，叫“穿着匡威的长脸少女”。
没有钱的日子在她点外卖显示支付失败后正式开始了，厌牝闭着眼睛说：“房租？”
白吃白喝的人不应该交租吗？应该！
“你居然如此不体面？”厌牝语气蕴含嘲讽，仿佛他刷脸就可以了。
他警惕地勒住松散地衣领，“你该不是想肉偿吧？”
听到肉偿，铁锈反射性地想起兰渟，又想起成了传说的厌胜，“放心，怎么都轮不到你，没钱的话，就出去打工吧。”
身为人偶师，弄到钱的渠道简直不要太多，铁锈忍了很多次都没有做出扒人钱包的事来，可没想到，厌牝出去一趟带回来十几个五颜六色的钱包，得到了一些碎纸币，加起来不到五百块。
不知道是他运气不好还是移动支付的错。
“我知道一个地方有钱。”
榆树街社区医院，只支持现金付款。
厌牝一无所知的出门了。
“不带钱回来今晚连冷藏柜也没得住！”
厌牝像是被拎住后颈的猫被丢家门，他心里不是没升起过“爷不伺候了”的豪情，可是他连榆树街都出不去。
这里，是兰渟给他选择的葬身之处。
榆树街的灯火早在八点之前尽数熄灭，唯有几个尚完好的路灯时明时暗，指引着路人，如果一直按照路灯的指引无目的前进，最终的归宿是一片公募。
公募里有一些没有刻名字的碑，周冷冷站在一座空坟茔前无声流泪，父母失踪后亲属按照习俗将他们“合葬”在一起，今天是七月初七，今日忌安葬动土。
站了一会，公募的凉气让周冷冷手脚冰凉，她知道自己该走了，却又不知往何处去。
甫一出公墓侧门，周冷冷看到一个长发男人正游荡着，明明前方空旷一览无余，他却像撞到墙壁似的后仰——“小心！”周冷冷跑过去紧着托住他。
脚腕好痛！还咬到了舌头！
那有点冷寂的沙哑嗓音混合着些许恶意，“谢谢。”
“呃……”
摸到厌牝体温的瞬间，她被骇人的低温冻的瞬间收回手，这个人的体温怎么低的可怕！
“你还好吗？”周冷冷犹犹豫豫地问。
正常人的体温怎么会……难道是尸体，这里又是公墓。
“小姐想去哪里，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可不安全，作为报答，请让我送你。”
“好！请务必麻烦你送我。”周冷冷说。
她知道很多诡异的传说，比如人类不经意帮助妖魔，妖魔便要报答人类，如果人类不接受，妖魔便会心生杀意。而妖魔不通人性，他们所谓的帮助对人类来说可能，是灾难。
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他们路过一家开在墓地旁边的餐厅，暗淡的灯光，空无一人的座位，“小姐脚扭伤了吗？”
“稍微有一点疼。”
糟糕了！
帮助妖魔不算自己还受伤，妖魔要偿还的恩情又增加了一份！
他会不会不满啊。
小心翼翼看着厌牝的神色，却什么都看不出来，月光下，男人英俊的不似真人，“进去坐坐，如何？”
“……好。”
餐厅的名字叫天空之城，老板可能是同名电影看多了。
经理像是操控不良的人偶，双腿僵硬地走过来，“欢迎光临天空之城餐厅，鄙姓钟，两位这边请。”
等待上菜的过程，周冷冷受不了周围毛骨悚然的气氛，主动说到：“先生要去哪？”
“医院。”
“？”
“迷路了。”
餐桌上摆着白色的栀子花，雪白的花瓣在灯光的辉映下偶尔会折射出一丝不详意味的红色，可仔细一看却又马上不见了踪影。
这一顿饭极其食不下咽，周冷冷匆匆咽下一口食物，刚想道谢完散伙低头就看见一个需要打马赛克的不明物体趴在她脚边。
“！！！！救命！！”
接着她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对于厌牝来说这只是无聊时的一点娱乐，既没有主管的好恶，也不存在折磨人的癖好，他只是看到个无所事事的人，想找点乐子。
“我记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餐厅里走出一个白色短发的男人，他似乎刚理过发，要不然就是刚从监狱里被放出来。
他慢慢走到离厌牝不远不近的地方，方才那个操纵人偶吓晕小女孩的男人像被恶犬舔过的猫咪似的，尾巴毛根根竖起。
“兰渟！”
————
厌牝迟迟不回，第二天早上，铁锈没有见到钱。
她去过问了下，只见到一只恹恹不乐的人偶师。
“别问我，什么都不想说。”对方的表情是这个意思，并且大有继续吃白饭的架势。
铁锈拽了他几下，没拽动。
她不得不亲自去医院弄了点钱。
期间见到了阳气失调的卢週，他好像被吸的不轻，铁锈难得升起了一丝同情，并对那个不知名的女性妖魔升起了一丝愤慨。
虽然质量不太好但是可以用数量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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