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焦急地说：“如果你和我都离开了，谁来照看人族？”
通过白宁的态度可以看出，妖族目前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毕竟现在的人族和他都微不足道。大象不会想踩死一只蚂蚁，尤其是一只在某种程度上和自己沾亲带故的蚂蚁。
月牙不应该因为这件事回归本体，放弃她才享受了不到一年的宝贵的生命。
听到苏睿的呼喊，月牙眸子里暴涨的金光停滞了一瞬间。
白宁的声音从苏睿身后响起，他似乎认出了月牙的身份，语气变得无比和缓：“请您原谅我方才的无礼，尊贵的......”
月牙厉色道：“住口！”
她的声音层层叠叠，仿佛有成百上千个月牙在同时讲话。
女娲的目光还没有降临到这里，但她的神威已经部分附着在了月牙的身上，这是为了保证化身的安全。
没有哪位圣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化身在准备主动回归的时候遭遇死亡。
“噗－－”
一抹淡蓝色的辉光在巨石边缘亮起，然后迅速崩溃成无数细碎的蓝色光斑，一个消瘦的人影出现在光斑散去的地方。
他有一双天空般湛蓝的眼睛，可以想象这双眼睛曾经璀璨得像宝石，但此刻却黯淡无神。
他惊慌失措地说：“对不起......”
在这一刻，他的法力和神识都不响应他的调动，仿佛一下子不存在了似的，这令他更加肯定月牙的身份。
他感到十分惶恐，因为对于眼前这位而言，要他死所需要付出的最大努力就是动一下念头。而就在不久前，他还不知死活地冒犯了她！
不过他也没有把责任推给他的妖皇陛下，这意味着在他心中维护妖皇比他的生命更重要。作为一名妖将，他可以说是尽职尽责了，但这不能减轻他冒犯圣人的罪责。
苏睿看不到白宁的脸和慌乱的神色，他沉声道：“月牙，不要做冲动的事情，我会很快回来的！”
月牙犹豫了。
如果她再向前一步，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她的确可以留下苏睿，杀掉这个叫白宁的妖将，而显然东皇太一和帝俊也不会因为她杀了一个大罗金仙而报复人族。
但也仅此而已了。
之后她就会烟消云散，再也不能欣赏天边的美景，再也不能听浑河的水声，也不可能让苏睿以后不遇到危险......
苏睿坚定地说：“月牙，我会回来的，所以无论你准备做什么，请停下来吧！”
月牙眼底的金光逐渐消失，她冷静了下来，她凝视着白宁惨白的脸说：“如果苏睿在你的地方受伤了，你就死定了。”
白宁被来自女娲本体的威压震得五脏六腑都错位了，他忍着剧烈的疼痛断断续续地说：“只要......他跨过仙凡之隔......随时都可以......回来......”
在晋升大罗金仙之后，他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而最令他恐惧的是法则之力竟然无法治愈他的伤势。
“我的修炼速度你知道的，我很快就会回来，也许三个月也许半年。”
苏睿露出温暖的笑容，他跟月牙对视：“不过你得先把《人皇经》的天仙篇传授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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