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乔清莲坚辞模特队 和乐为发表处女作
书接上回。事实证明这种担心是女娃娃缝尿布——虑事太宽。这次文明学校验收完全算得上一次团结的验收、胜利的验收。除去杜先生那个小插曲，然后就是几位同志（含一位女同志）不慎没憋住现场呕吐了，其它再没任何瑕疵。相反，经过酒精强力催化，宾主关系已经超越阶级感情，升华到朋友私谊。青虹桥西堍上演了一幕十八相送后，检查组成员（含司机）带上主人送的红菇和米酒，依依不舍地上路了。自然，这次检查之后，杜玉磊的“仙”名愈盛，此是题外话，按下不表。
巫校长的名言是会喝酒就会工作。为了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的工作能力，老师们今天敬酒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下桌后也就人人面似鸡冠、个个走如行船。这种状态自然不宜进课堂了。巫校长发话，这段时间为准备迎检，大家都太紧张了，下午放松一下：愿意打牌的打牌，想睡觉的可以睡觉；杜老师最清醒，留他看班就行。其他老师自不待言，大赞校长英明，与当年黄埔生拍蒋校长如出一窑；杜玉磊虽然一力承担全校课时，却也欣然领受。
孩子受学校喜庆气氛感染，像打翻的竹篓里逃逸的泥鳅，兴奋不能自已；加上素知杜先生从不打骂学生，越发撒起欢儿。杜玉磊巡回督查收效甚微；后来每班指定一人负责登记，警告要将名单交给班主任方略好些。安顿好其它班级，杜玉磊准备回自己班上，见小山母亲从门口进来，忙下楼迎过去。
原来中午喝的米酒是小山家的，丑人是小山父亲的外号。说完上午的情况后，小山母亲道：“他们去的时候我不在家，这酒怎么能卖的！”
玉磊知道大叔有风湿骨痛老毛病，这酒是专供他治病的：“不过，一坛酒能抵小山的学费，大叔还是会划算的。”
“划算也不能卖啊，就要下大田，老头子是不要命了。”
“您上次不是说家里冬酒很足么，怎么会差这一坛？”
小山母亲道：“往年是不差。今年老二中考，他说班上几个成绩拔尖的同学正月都有请老师吃饭，我们怕老师吃了别人的饭偏心，也请了一桌。他们说这酒好，硬吃了一坛多。”
“那怎么办？”
“我来就是跟你们商量，吃掉多少算多少的钱，剩下的让我拿回去。”
“迟了，我看见剩下的酒送给上面来的人了。”
“啊！”小山母亲呆在那里。
玉磊提醒道：“米酒抵了小山的学费，交学费的钱不就可以买酒吗？”
小山母亲苦笑道：“账是这么算，可是钱交学费舍得，拿来买酒真舍不得。”
“舍不得也要舍啊，身体不好一切都没有。”说着掏出十块钱给她，“这钱拿去先买几瓶喝着。”
她犹豫道：“眼下喝的还有呢。”
“不管怎么说，总是需要的，你先拿着吧，算是我买笋的预付金，等闽笋出仓你按市价称十块钱给我。”
小山母亲还不肯接：“那也不好，先生吃几斤笋还拿钱。”
“您就别客气了。”玉磊把钱塞到她手里，“回去吧，巫书记不用找了，我也要去上课。”
“行，那我先收着，开了仓我就叫小山拿笋来。”小山妈妈走几步又回头道，“杜老师，见了巫校长说一下，抵学费的事可不行赖账。”
无话则短，转眼就是星期六，上午一放学玉磊直奔垓地。阿莲早有默契，在店里等着，见玉磊进来，给他倒了杯热水，柔声道：“累吧！”玉磊不说话只上下打量着她，上身一件黑丝紧身中袖小翻领，下面一条黑底波点中款节裙，朦胧中隐现玲珑曲线。半晌，将阿莲递来的杯子放在一边，只握着她的手：“累啊，怎么犒赏我呢？”
阿莲笑道：“悉听尊便！”
玉磊四顾无人，就要将阿莲拉入怀中：“宝贝，想你！”
阿莲机敏地转过身：“蠢才，光天化日呢！”
玉磊只得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好，那我期待着晚上的月黑风高！”
阿莲笑道：“先别说晚上——午饭吃了么？”
“哪有心思吃——快说到底什么事，害我几天都没睡好。”
“谁让你一进来就不规矩的。”阿莲去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叫玉磊自己看，“我也还没吃，我们煮方便面吧，这里有电炉。”
玉磊仔细看完，原来上次材料送上去后，阿莲被水仙服饰有限公司评为“十佳水仙姑娘”，邀请她加入新组建的模特培训队。待遇优厚：公司包食住，基础工资两百，训练期间营养费每天三元，加班、参加活动另算，农村的还可以帮助解决户口。
“这套衣服就是评上‘十佳’的奖品，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只是这不希奇，我早说过，要做一套阿莲穿着不好看的衣服才是真正的挑战！”
阿莲开心地笑纳情郎的恭维：“你就说我去不去？”
“大好事啊！”玉磊道。
阿莲抬起头，笑问：“这么说——去？”
玉磊又迟疑道：“家里大人的意见呢？”
“没跟他们说呢，我只要知道你的想法。”
“我心里自然是不舍得你去；可是要你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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