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谁要来收拾她冲动行事造成的网络舆论？”蝙蝠侠问。
玛丽盯着蝙蝠侠。差点想站起来大喊：我知道你是布鲁斯．韦恩！
但是，她说：“我很好。我想跟蝙蝠侠单独谈。可以吗？”
超人和神奇女侠同时露出惊诧神色。夜翼则像是早有料想。
他们把会议室空间留给玛丽跟蝙蝠侠。
“我知道你是布鲁斯．韦恩。”玛丽开口就说。她还是说出来了。
蝙蝠侠冷冷注视玛丽。隔着会议桌。不发一语。感觉就很不吉利。
“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了。”玛丽接着说，“我也没打算装作我不知道。在这件事上，隐瞒毫无必要。但我想这也在你的计划中吧，以我对你的认知。你是这支团队中，负责提出疑问的人。你是脑。”直白来说，就是疑心病重的那一个。任何事都先想好ＢＣＤＥＦ备案的那一个。会在事发前就猜着结果并操控结果在可预期可掌控中的那一个。
蝙蝠侠，也就是布鲁斯．韦恩，安静听玛丽说到这。
“假设你想讲的只有这些。”布鲁斯淡淡回答，“大可不必让黛安娜跟超人、夜翼离开。这些不是秘密。”
“因为我希望我们还是能建立良好的信任关系。”玛丽坦然道，“这是我天真的期望，不过……对，我发现了，我太容易受托尼．斯塔克影响。就好像我的天职是他的保镳一样。”
“这不是你的问题。”蝙蝠侠却说。出乎意料地，近乎安慰。“他是你的创造者，你的第一行代码出自他，亲手。尽管他给你的运算设置了其他更优先的前提。”
玛丽闭上双眼，吸了口气。“我知道。他要我以大局为重。若情况必须，他能牺牲自己。”而这就成为玛丽认定她要保护托尼的主因。这就是玛丽认定自己能牺牲的主因。
有人说，优秀的写作者会在作品中写入自己的灵魂；优秀的工程师亦同。瞧瞧贾维斯。最佳代表。
一段沉默。
显然，蝙蝠侠猜着了玛丽所有的顾虑；玛丽亦同。
“我不会说，你该改掉你的代码。”蝙蝠侠，现在是布鲁斯．韦恩在说话。他放缓肩膀，叹了口气，“韦恩加和斯塔克家是世交。有段时间我寄宿在斯塔克家，也是那段时间，托尼出生。于我而言，他是手足。要是他能有你这样忠诚的人陪伴，我乐见其成。”
玛丽睁大双眼望着布鲁斯。尽管布鲁斯仍带着蝙蝠侠面具，她却隐约能看见面具下的感慨。
这时候的布鲁斯不再全是蝙蝠侠。他有情绪，有重视的至亲，他仍然也是布鲁斯．韦恩。
“这也是你还不能信任我的原因。之一。”玛丽盯着布鲁斯，肯定了自己的推测，“你不能确定我会给推托尼带来好事，或坏。”
蝙蝠侠不置可否。“你是未知高风险。我们有监控地球上未知高风险的义务，这是联盟职责。”
“所以，我是想说，”玛丽继续盯着布鲁斯，神情越发坚定，“或许……你会允许我先在正义联盟中待着，直到你判定我不再是未知高风险？我相信这里一定有某个，不那么接近核心、不会让我接触到过多你们的内部机密，同时又让我派上用场的安排。”
“因为，有机会，你还是想回托尼身边。”布鲁斯肯定地说。
“没错。”玛丽抿了抿唇。尽管现在的她、根本弄不懂，为什么她会如此地想守在托尼身旁。是因为代码吗？是因为托尼创造她？或者不只这样。
她想弄清楚。那她就更需要跟托尼相处。否则她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我不想当闲人，更不想添麻烦。今天的事我很抱歉，现在我发现了这样的情况、我会尽力改善。尽全力。”玛丽强调。发自内心。
蝙蝠侠沉默了秒，沉声告诉玛丽。
“你需要更多训练。”他说，“训练能解决你的问题，你缺乏的是处理突发事故的临场经验。理论跟运算在战斗中不是全部。你有理论，敌人也有。你能运算，敌人也能。实战经验就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
玛丽微微睁大双眼，仔细盯着蝙蝠侠。倒不是多惊讶对方会答应，是没想过会如此顺利。
甚至蝙蝠侠在起身离开会议室前，非常、非常不自然地跟她说：“今天你在现场的表现，勉强还行。”
玛丽震惊。
玛丽无比震惊。
布鲁斯．韦恩这莫不是人设崩了！
实际上没有。崩的是蝙蝠侠不是布鲁斯．韦恩。这两个身份是同一个人却不是同一个人，要形容的话恐怕只有人格分裂能描述。
往正面想，出于尚不能完全判定的原因，蝙蝠侠基本许可玛丽这个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蹦跳，出点状况都在这个许可范围内。往反面想，哦，玛丽不往反面想。
总结就是她继续被拖婴给迪克。布鲁斯的折衷安排是，让玛丽进少年正义联盟实习。少年正义联盟，顾名思义，就是正义联盟的未成年版，并所有成员从操控能力到情绪掌握都不够稳定。肉眼可见，迪克是这群未成年的保姆。
“我早该想到。”玛丽悠悠观察着披着普通人马甲的迪克，回想之前得知自己被指派给对方监护时的心情，“你在这方面是专业的。”
他们在咖啡厅。纽约，不是第五大道。曼哈顿又不是只有精品街能逛，有几座教堂从建筑学的角度来看、也是值得花些时间细品。更不提纽约五大博物馆，其中被多部电影取景拍摄的大都会博物馆据说是旅客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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