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油库回直升机的过程中，凌默倒是给小明讲了不少心得。
他讲的那些，其实都是比较简单直白，但全是在生死之战中积累出来的心得。
黄多和关河两人虽然也在听，但毕竟不是异能者，哪有小明的感悟深？
这人虽然笨了一点，但经过凌默几次提点后，他的山寨版“龙派气功”用起来还真就顺畅多了。
“啊啊啊！队长，真的有用啊！”小明狂喜地叫道。
“还要多练。”凌默很想问问这少年之前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世上本来就什么人都有，说不定他就是因为平时太过恐惧，没有战斗勇气，所以才变成现在的呢？
那这样去问，岂不是揭人伤疤？
“嗯嗯！好！”小明一个劲儿点头。
凌默虽然费了一番口水，但小明回去给其他异能者一讲，也能让他们的实力或多或少得到一些提升。
这样宇文轩的实力也就更强，对凌默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凌默觉得张宇也不容易。
估计在他看来，宇文轩那个逗比虽然实力强，但让他教人……无疑会教出更多逗比，所以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
“逗比遭人嫌啊……”凌默暗自摇头。
此时，之前的直升机也绕到了不远处，下方跟着一大堆丧尸，粗略估计恐怕也有几百只。
这附近的丧尸大概都被那架直升机给引动了，除了潜伏在旁的小白她们。
不过在上楼的时候，凌默却发现，黄多似乎一直有意无意地卡在自己前面，而且将脚步放得很慢。
这样一来，他和凌默很快就落后了其他人，独自走在了全是血腥味的楼道里。
凌默一边跟在后面走，一边注视着黄多的背影。
终于在其他人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的时候，黄多肩膀抽动了一下，猛地转过了身来。
他手里还拿着那把军刺，眼睛盯着凌默，表情却显得有些紧张。
“你……”
“不管你想做什么，劝你别乱来。”凌默却显得很镇定，悠悠道。
这人故意把他拖住，明显是想做点什么，这点凌默早有准备。
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甚至不会让凌默产生任何危机感。
他要是身上有个手雷或者有把枪，凌默可能还小心一点，但一把军刺……站这儿让他捅都没用。
黄多的脸又涨红了，他感受到了凌默的无所谓。
但之前见识到的种种，却让他连句狠话都说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黄多咬牙问道。
凌默看着他，没说话。
“最早来和你交易的那架直升机，负责驾驶的飞行员是我好兄弟！”黄多怒道。
“所以？你想报仇？”凌默没跟他讲道理，有些事情是帮亲不帮理的。
其中的是非曲直，黄多应该很清楚。
不过让凌默没想到的是，本来跟打了鸡血似的黄多，这时却突然沉默了下来。
他神色复杂地盯着凌默看了很久，然后慢慢将刺刀放了下去：“我打不过你，也不想打你了。”
“为什么？”凌默问道。
“你救了我们两次……”黄多低头沉重地说道，“我不能对你动手。”
“那你为什么还要拦住我？”
黄多抬起头来看了凌默一眼，道：“我也不知道，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觉得对不起我兄弟。”
“哦……”凌默点了点头。
其实这种心情，凌默或多或少还是能理解的。
“你和宇文指挥长是亲戚，关系又那么好，以后不会再跟我们发生冲突了吧？”黄多突然问道。
不等凌默回答，他又说道：“我兄弟死的时候，我很害怕，万一我也被派出来对付你怎么办？我不想给人当炮灰，不想被高层当成棋子，牺牲品。等李昊他们的队伍全灭后，我就更害怕了，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我很害怕你，怕和你对上，你简直是个噩梦。”
“呃……”凌默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成为这人的倾诉对象，这很奇怪啊！
“结果证明，你果然是个很可怕的人。但是当你站在我们这边的时候，我觉得很安全……”黄多似乎抽了下鼻子，“我希望以后也能一直是你队友，永远不会成为敌人。至少不要有人再落到我兄弟那种下场了。”
“嗯。”凌默点头道。
这人最后这番话，倒是说得很诚恳，也很实在。
黄多转身的时候，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猜到一点。”凌默老实地说道。
“靠！！”黄多再次郁闷不已。
“多多别闹，赶紧走吧。”凌默催促。
“谁是多多啊！你别以为我们就这么成朋友了啊！我跟你说，要是你以后再跟我们对上，我就当哔风敢死队撞死你啊！”黄多跳脚道，“喂！你要跟我们对上的话，那一定是你对李雅琳小姐不好了，对吧？好好对人家啊！”
“关你什么事儿啊……什么不学，学那什么哔风……世风日下啊。”凌默叹气道。
“擦！那是口误！”
……
上了飞机后，关河倒是敏锐地感觉到整体的气氛融洽了很多。
虽然黄多臭着张脸，但眼中的冷意已经少了很多。
有些事情本来就是这样，未必要做，但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很多。
说白了，双方只是立场不同罢了，站在各自的角度上，都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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