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夜，让他报出姓名。居然是拥有理智的Berserker，这还真少见。”此时，间桐脏砚的声音传来。
虽然被魔力吹飞，苍老的身躯一瞬间七零八落，但这伤害不了他。
谁都知道，间桐脏砚的身躯早就是假象，早就是由魔术构成的东西了。
就算被砍头、分尸、焚烧，他也不会死。
因为那根本不是他真正的躯体。
这也是他在英灵面前放肆的倚仗之一。
正常来说，人类与英灵的差距是绝对的，即使活了五百年的大魔术师也是一样，但间桐脏砚却算得上“超常”的一员。
不过……
“竟然真的要将我当做囚徒。你太飘了啊，玛奇里·佐尔根。”姜林不耐道。
“你的戏份已经太多了。”
“你说什么？老夫……”间桐脏砚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名字。这让他有些熟悉，但却完全想不起来了。
而且下一瞬，他被姜林禁了言。
魔力放出！
没有等级，单纯的魔力放出。
如山崩，似海啸，顶的上常人千年积累的魔力占据了间桐家的一切角落。
没有魔力主人的允许，间桐家没有任何东西能移动半分。
这就是姜林的禁言。
“间桐雁夜，想要反抗吗？”姜林无视间桐脏砚，对间桐雁夜道。
“反抗？”间桐雁夜有些愣神。
不仅仅是源于姜林那可怕的魔力，也是源于，他从没有想过反抗这样的事。
反抗间桐脏砚？
反抗这个间桐家的始祖，间桐家的噩梦，间桐家的一切？
间桐家世世代代，都受间桐脏砚的支配，反抗他？那是间桐家从基因层面就不存在的东西……
吧？
“无法理解吗？身为自然的生命，拥有自由的意志，反抗压迫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姜林的声音传来。
“可是间桐……”间桐雁夜迷茫。
“间桐？那不就是玛奇里·佐尔根为了反抗命运而创造的东西吗？怎么，对自己的根不感兴趣？那也是反抗。所以，既然反抗了自己的根，那反抗自己的祖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姜林微笑道。
“您说的玛奇里·佐尔根是？”间桐雁夜好奇。
“玛奇里·佐尔根，出生于五百年前，曾与十六世纪的大炼金术师，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为挚友，梦想是‘废绝一切恶’。在全盛时期，他拥有与冬木圣杯战争灵基下的英灵从者对战的实力，可以说已经抵达了人类的顶点。但即使这样的实力，与他的梦想相比也是微不足道的。所以他寄希望于奇迹。他找到了爱因兹贝伦家族，寻求被视作奇迹，人类科技绝不可能达成的‘第三魔法’。当时的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认同了玛奇里·佐尔根的想法。但以她的第三法，却是无力一次拯救全部人类，所以他们想到了一个计划，一个‘以羽斯缇萨为基板，制造魔术炉心，以一次性拯救所有人类’的计划。在十八世纪末，他们来到极东之地，这个时钟塔无法管辖的地方，与第二魔法使的弟子远坂永人达成一致，构建了一个系统。”姜林娓娓道来。
“圣杯系统？！”间桐雁夜惊呼。
“没错。就是你们间桐家与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共同构建的圣杯系统。所谓玛奇里·佐尔根，就是缔造了间桐家的那个人。”姜林道。
“他是脏砚的父亲？”间桐雁夜猜测，“他把梦想寄托给了脏砚，但脏砚却背叛了他？”
“呵……”面对间桐雁夜的猜测，姜林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
他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继续道：
“‘玛奇里·佐尔根’，即‘Makiri Zolgen’。他搬到这里后，把西洋名字‘Makiri’变读为这里的姓氏‘Matou’，也就是‘间桐’，而将他的西洋姓氏‘Zolgen’，则变为名字，‘Zouken’！”
“脏砚！”听到姜林的话，间桐雁夜忍不住发出惊呼。
“没错，曾经有着崇高志向的玛奇里·佐尔根终究没能逃过岁月的侵蚀，彻底腐朽了。他舍弃了人类的肉体，以自身的虫子魔术组成了虚假的肉身。他的灵魂也彻底变质，早已遗忘了‘废绝一切的恶’这份理想，而只剩下了‘活着’这一执念。他早已遗忘了，他的‘活着’是为了什么。”姜林语气惋惜道。
“居然……是这样……”间桐雁夜忍不住深深叹息。
间桐家，居然如此可笑吗？
本应具备光辉璀璨的理想的家族，却因为创始人的失误，成为了创始人自己都不愿成为的东西。
这样的话，他间桐雁夜的反抗，到底……
“愚蠢，你在怀疑什么？”姜林突然冷笑着打断了间桐雁夜的遐思。
“玛奇里·佐尔根的确称得上光辉，但现在的间桐脏砚只是肮脏的残渣。作为玛奇里·佐尔根的后人，你难道不应该遵循祖先的意志，将恶根绝？”
“可是……”间桐雁夜还是有些迟疑。
“难道说你下不了手？你怜悯他？你觉得拥有光辉理想的玛奇里·佐尔根不应如此卑微的落幕？”姜林道。
“是的……”间桐雁夜缓缓点头。
“所以，你会迟疑，会退缩，让间桐脏砚这个残渣继续支配间桐，让玛奇里·佐尔根的光辉理想成为五百年的笑柄，让时钟塔担忧了五百年的行动，成为愚蠢至极的笑话？”姜林语气轻佻地嘲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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