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德来的很快，他和阿克曼一起来的，也听说了这边的状况。其实见到秦天的时候，他是有些迷茫的，不明白秦天为什么要将泰尼森杀掉，并且还非要在赌场做这件事，他和泰尼森有那么大仇恨吗？
他之所以觉得这事是秦天做的，是因为他已经非常了解秦天的能力了，能够空手接子弹，要远距离爆掉一个人的头，似乎也并不算难事。当然了，哈罗德想破头也想不到秦天是怎么做到的，他甚至觉得外面那些关于秦天是魔鬼的传言是真的。
看到哈罗德的表情，秦天微微一愣，本来已经确定了幕后主使，但哈罗德的表情不似作伪，如果是装的，那也太逼真了点。
“秦先生，这是？”哈罗德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皱眉问道。
“人不是我杀的……”秦天抽了口烟，然后站起身，避开地上的血迹，又扫了一眼监控，“这个监控是没问题的，对吧？”
“当然。”哈罗德点头。
“那就很好办了，我现在要取证一下，录像我不希望看到被损坏，哈罗德先生明白我的意思吧？”秦天在尸体前蹲下身，偏头看向哈罗德。
哈罗德微微一凛，他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明白秦天的意思，立刻吩咐一个服务员，“你去拿一台录像设备，顺便将监控室这边的录像带过来给我。如果自己一个人去怕出问题，就叫上你的上司，录像除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录像很快取回来了，并没有出什么问题，这让哈罗德脸色缓了缓，然后看向秦天。
秦天随手拿起一边桌子上取点心用的小夹子，用指甲弹了一下，挑眉，这夹子竟然还是银的，啧！
他也没有过多在，绕过一滩血迹，来到尸体的上方，而后用小夹子拨开糊在一起的脑浆和血液，取出来一个东西，仔细看了半晌，然后拿过旁边瓷白的盘子，叮的一声扔了上去，却是半枚子弹，“8.95毫米口径子弹，1000米/秒的射速……是L115A3狙击步枪，英国研制的狙击步枪，世界顶级的狙击枪，威力极大，射程极远，能够达到惊人的2475米，并且是有效杀伤范围，当之无愧的‘狙击枪王’。”
哈罗德一听秦天的介绍，眼中划过一道精光，这样的狙击枪，可不是普通组织能够配给的，而巧的很的是，他便曾花费3万欧元购得一把，并配备了下去，如果没记错，是让阿克曼交给了手下的人使用。
这把狙击枪王价格自然是贵的离谱，3万欧元大爷相当于24万人民币，对于一把枪来说，是非常惊人的数字。当然了，相比于战机的出场费，这在战场上已经非常划算了。
“阿克曼，你将狙击枪配给了谁，立刻让他过来。”哈罗德对阿克曼道，他说这话的时候顿了顿，似乎考虑到某种可能，不过现在却来不及细想，只能这么吩咐道。
“是。”阿克曼低头应了。
哈罗德又将目光转向秦天，“秦先生，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当然可以。”秦天点头，将带血的半枚子弹随手放在桌子上，“警察已经来了吧？我用不用去接受调查？”
“他们稍候吧，我有事情想要询问秦先生，这边请。”哈罗德这话虽然看上去不太客气，但他就是有这样的能量，就算是警察，也不会否认这点。
秦天点头，跟着哈罗德去了二层的另外一个包间，两人也不过多寒暄，直入正题。
秦天敲了敲桌子，“哈罗德先生，气运之说的理论，还有下半段吧？”
“秦先生何出此言？”哈罗德是真的疑惑，他交待阿克曼将完整资料交给了秦天才对，想到这里，哈罗德站起身，踱步到一边的架子前，从盒子里拿出一根雪茄点上，“秦先生觉得这个系统理论并不完善？”
“完善不完善，不是我说了的。”秦天微笑，他随身懈怠了哈罗德给自己的U盘，将之插在房间的电脑上，“这是我的得到的全套资料，哈罗德先生不妨来看看。”
两人并排而坐，认真看着电脑上的资料，良久，哈罗德舒了口气，“这就是全套的资料了，我大概明白秦先生所指的是什么，但是我并没有进行后续的研究，理由……秦先生应该也猜得出来。”
“哈罗德先生，唯有保持清醒，才能看清真理。”秦天将目光转向阿克曼，“阿克曼觉得呢？”
“保持清醒自然是很重要的。”阿克曼面无表情道。
“是的，保持清醒很重要，但是如果心被欲望蒙住，那还能称之为清醒吗？”秦天若有所指，“或者说，忘却了初心和目标，还能称之为清醒吗？”
“初心？目标？”阿克曼冷冷重复了一遍，“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或许现在想要的，已经和当初想要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了。”秦天并不介意阿克曼的态度，笑眯眯道。
“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阿克曼目光转向秦天，这是他从进入包间开始，第一次和秦天对视，在接触到秦天通透的瞳孔之后，整个人震了震，随即目光像是被烫到一般，匆忙移向别处。
但这一转移目光，他便和哈罗德的目光直接接触了。
难以形容哈罗德瞳孔和目光中蕴藏的情绪，有不信，有不得不信，有震惊，有失望，有不解，最多的，却是深深的惋惜。
阿克曼动容，和哈罗德对视了一阵，而后慢慢垂下目光。
“是钱财不够用？”哈罗德长长抽了一口烟，问道。
“取之不尽。”阿克曼回道。
“地位不够高？”哈罗德继续问。
“一人之下。”阿克曼不想去看哈罗德的目光。
“嘭！”哈罗德用力一拍茶几，发出嘭的一声动静，“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阿克曼眼神迷茫了一瞬，随即变得诡异，他目光转向哈罗德，“因为，我想试试，掌控别人命运的滋味。”
哈罗德倒抽一口冷气，刚才他听到了什么？他想试试，掌控别人命运的滋味？这个目光疯狂诡异的人，觉得非常陌生，他有些不确定，面前这个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阿克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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