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最后停在那个霍姆的地下室门口，几人冒着雨快步跑到了李所说的关东煮摊位的破旧大伞下面躲雨，路泽摸了摸肚子看向那些在清汤里翻煮的合成食材。
佩雷亚皱眉，这家伙饿了？
黛拉扯了扯路泽的衣袖，她望着周围凌乱却异常安静唯有雨声的街道感觉不是很好。
路泽看着雨水滴进热汤里结成的浑浊固体棕榈油，丝毫不嫌弃这东西里面是不是大肠杆菌超标——一张钞票递给老板后，路泽咬着鱼丸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都没人，你在这儿卖东西赚得到钱？”
穿着油腻服装和围裙的中年老板老旧的义体左手被他大力地扭动了几下，恢复正常后满头大汗地说道：“不知道啊，平时这条街最特么热闹，估计下雨了吧……唔。”
“那啥，老板，那里……”路泽下巴指了指霍姆地下室的入口，“那都死了人，摆摊多晦气。”
“嗯？哈哈，死人？别说那地下室的烂赌鬼死了，就是让我站在那二流子面前卖东西，有生意我照卖不误！”
说话间老板凑到路泽旁边，给路泽的小碗里夹了一块转基因萝卜，“上次我丢垃圾，草！一掀开桶盖，啧，真特么味儿！我还以为猪肉臭了呢，嗨，你也知道都不允许屠宰，全是合成的玩意儿。”
“结果你猜怎么着，是山下会的人！”
“哎呀呀，胆子是真的大，山下会那帮傻*霓虹人气疯了，我是第一发现人，还给了我五十块钱问我线索。”
老板一副市井老油条的表情，揣着手一副哥们牛逼的样子。
“哇，老板见过大世面嘛！”
路泽夹着萝卜向老板示意自己感谢他，一口吃下去后含糊不清地问道：“那个呃……地下室的人，谁弄死的啊？”
老板听到这话手里的夹子顿住了，看了一眼周围，老板眨眨眼示意路泽别问了。
“年轻人，好奇心别太旺盛了，看你不是很熟，不混这块吧？”
路泽点头，“嗨，单纯好奇心作祟。”
老板冷笑一声，“那我劝你别抱这个心思了，你们该不会是……条子吧？”
路泽身后一直听着对话的佩雷亚愣住了，扭过头眼神冷冰冰地盯着老板，路泽摆了摆手将老板揽在怀里。
“不是条子，这东西认识吧？”
路泽眼睛亮起，老板眼睛也是一亮。
“不够。”
路泽眼睛接着又泛起蓝光，老板这才满意了，不过还是有些神经兮兮地悄声说道：“是公司干的！”
“你咋看见的？”
“那天一堆富马的车拉警戒线，老子当时摆摊摆地好好的，给我一脚踹翻了，我当时就来气了……”
吹牛逼环节可以略过了。
“意思就是，富马弄死这家伙了？”
“嗯，所以啊，别太好奇了，这家伙屋子里的东西早都被旁边的人抢光了……”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白色的戒指，上面纹路里还夹杂着一些黑红色的污渍，“喏，那家伙手指上扯下来的，优惠？”
“算了，我对首饰没啥兴趣。”
路泽转身冲着佩雷亚和黛拉招了招手，老板赶忙拉住路泽的衣服，“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哎呀，放心老板，就问问……”
三人进入地下室楼梯的时候路泽让黛拉用光学迷彩在地下室入口处警戒，他和佩雷亚一路顺着漆黑的地下室通道内走了进去。
底下不算是单间，狭长幽暗的走廊内有七八个房间。
一股刺鼻的味道从佩雷亚鼻腔内涌入，他下意识捂住了鼻子，顺便把气味感知模块调到了最低。
而路泽面无表情向着不远处一坨苍蝇绕着飞的漆黑团状物走了过去，路泽看了看脚下混合着义体即将走向巨人观的霍姆，又看了看门户大开里面一片凌乱和布满涂鸦的室内……
路泽用影挑起这家伙的衣服，查看了一番确认口袋里没有其他东西留下了这才走进了屋内。
佩雷亚眼皮跳了跳，这家伙没嗅觉和视觉吗？明知道要干这种事情，还特么吃饭？真是个狠人。
“你觉得，除了监控摄像，或者说义眼第一视角录制的视频，还有什么方法能找到霍姆生前接触到的人？”路泽在室内边走动边翻东西，可惜的是，屋子里除了垃圾就是家具，甚至皮沙发都被用锐器给割破了。
路泽找到卫生间旁边一扇低矮的门，推了推，发现这门纹丝不动。
“呃，除了这个……再就是感知全息模拟那一套了，北边的技术。”
“听过，超梦还是什么来着？听说可以感知到观察视角主人公的情绪？体感，触感，嗅觉，味觉……”
“对，严格意义上来说情绪不靠谱，当然这都是很粗略的描述，但从情绪建构论的观点来看，每种情绪只是为情境当下脑部活动与生理变化下的“注解”，充满主观的个人诠释。”
“不过你这样一说，似乎可以找找这条线索。”佩雷亚摩挲着下巴，“曾经下面的分局办过一个案子，有关于切肤爽感的纪录片，唔，就是这个超梦。”
“切肤……什么？”
“哦，有些人恋痛，你懂的，反正就是把一些身份信息被抹除的拐卖人员，拉来肢*……一场超梦死一个，直到某个防暴与救援小组的高级客户死在这上面了。”
路泽点头，“你是想说，很多人对这些BT的东西很感兴趣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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