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泽张口还想问，但眼前突然恢复明朗，自己靠在刚才实验室的机械旁边，远处的门依旧在机械的开关着，门口的断臂还在，自己身上也没有少任何零部件。
“你还在吗？”路泽出声询问。
半晌没有动静。
“刚才那个男人……他是被你杀死了吗？”
“不是。”那个不明生物突然出声，路泽饶是经历了如此多的杀伐，也被这样的怪异情况给吓了一跳，这种来源于脑海中的声音极其怪异。
“我大概理解你所说的死亡，那是你的观测角度，在我看来，他们即是我我即是他们，还在这个宇宙中。”
“目前的我没法脱离你们这种智慧群体存活，我需要宿主，这个宿主必须满足相应的条件，我没法解释，但是你符合这个条件。”
“有和你相同遗传物质的群体曾靠近我，赝品，没有人格与意识……你应该是最成功的，这种几率几乎趋近于零。”
路泽没来由地问了一句，“如果‘我’不存在呢？”
“那这个文明就只能变成你口中的死亡，所有人，我们的意识将会融为一体，等待给予我们的进化——或是湮灭。”
“话说，你是如何获取能量的？需要什么形式的能量？”路泽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估计目前寄生（姑且算作寄生）的物种理应有获取能量的方式，前提是不是把人变成渣，这样它需要考虑怎么把这尊大佛请下身。
不过转眼一想——
算了，只是脑海中混乱的记忆，等药效起作用吧。
“所见的一切能量，我有接受它们的办法。”
“还有，你不必找到意识清醒的办法，把这一切仔细地浏览下去。”
作为一个对生命科学没什么研究的底层佣兵，路泽现在有一丝冲动，他想让这个家伙体停止说话，脑袋越来越混乱了。
该死，怎么感受如此真实？
“你们的科技水平没有办法观察我，至少在这个维度不行，因为我不是你们认知中的事物。”
路泽讪笑一声，看来以后并无秘密可言了，只能尴尬起身，突然间记起来自己好像没穿衣服，没人还好，这时候有个与自己对话的生命体，赤裸着也太不体面了一点。
“害羞，愧疚，表象特征是脸红，脸部毛细血管充血，很精巧的构造。”
“你们这个智慧群体的出发点并无错误，利用其他物质改造自身，延长所谓的寿命，获得尽量多的意识保留时间……但是你们不该考虑这些物质的，那不是进化，是在退化。”
“唔，你是说义肢？”
路泽起身，看到不远处的挂勾上有几件刚才那个男人穿着的衣裤，伸手拿了下来，边说边把自己统了进去，有些肥大，但不是原始人的路泽终于不用甩着走来走去了。
“嗯。我被获取的第一时间，你们观察到了我良好的兼容性，希望以我为核心进行你们的神经机械学以及生物学相关进行科技革新。”
路泽走出实验室，有些迷茫。
“向左走。”
路泽点头，“为什么要以你为核心呢？”
“自大，在对自身智慧构造——大脑都没研究清楚的前提下冒进。多数不良的改造催生出大量不兼容的情况，但你们似乎并不觉得是改造带来的问题，转而找寻一种革新材料，或者是链接物质企图弥补这一缺陷。”
路泽感觉自己像个受训的小学生，有些恼火，“什么我们我们的……呃，我的意思是，至少我不清楚你说的东西。”
经过这尊寄生生命体的介绍，路泽算是明白了目前这个世界的构造，依旧是有着两极日夜交替的星球，生活方式物种构造大差不差，唯一特征是这个星球已经千疮百孔。
远远高于地球的科技水平，却出人意外的不是天堂，而是差距悬殊水深火热的社会，联邦政府早已被研究生命科学相关的企业寡头控制，科技在地面疯狂发展，却从未走向星辰大海。
那就没错，还是这个世界，只是时间极有可能是几十年之前。
科学是否能解释自己身上一系列的事情？换句话来说，这些混乱且真实到令人发指的记忆从何而来？
“可能是我们无法理解的现象导致你的意识出现在这里。”
路泽刚想说话，被那个生命体打断了。
“对了，我得提醒你，有一种其他情绪——你们称之为仇恨情绪的人在这座建筑物内，我已经遇到过了，他们想破坏这座设施，你极有可能被抹除意识。”
“说人话。”
“有敌人可能会杀你。”
路泽眉头一皱，敌人？自己为什么会有敌人？
“据我所知，应该是这所研究机构失去了你们群体中一部分人所认为的人性。他们利用基因技术，细胞工程在进行活体研究，你的最初遗传物质来源应该是个食不果腹的孩子。”
路泽明白了，这种违反人伦的研究在自己以前的世界是明令禁止的，道德观念基本一致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会有敌对势力。
关键是……我也是受害者啊！
“没关系，我会帮你。”
话音刚落——
路泽面前的铁门被一股巨力掀开，路泽被冲击波狠狠甩了出去砸在了金属墙壁上，整个人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位了。
爆炸？
路泽被漫天烟尘熏得直咳嗽，顾不得痛感，强撑着要爬起来。
“一个。”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耳朵边响起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路泽定睛一看，是个立方体，冒着淡淡的烟雾，四方体上还有蓝色的进度条，一点一点地在减少。
“这个武器——叫做手抛型炸弹。”
路泽眼睛瞪得溜圆，这他妈不就是手雷吗？瞬间蓝条清空，路泽看着面前火光冲天而起，下意识伸手捂住脑袋。
这时路泽额头冒出一团银色物质，以超越爆炸反应的速度撑起伞状的保护膜，路泽耳朵也迅速被这种物质填满。
“生命迹象仪还确认存活，突进！”
四个人影冲向躺在地上的路泽，烟尘散去路泽黑色爆炸中心的旁边的路泽毫发未损，惊恐地看着几人用手里奇形怪状的枪械指着自己。
其中一人伸出手扯住路泽的领口，像提一只鸡仔一般提起路泽，路泽似乎能感受到那个科技感十足的头盔下冷冽的目光。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
“没有掩体，你是怎么规避爆炸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路泽眼神冷冽，目光戒备地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下意识手摸到了腰间，可这样的动作把面前的战斗人员都吓到了。
虽然失去了义体，但是路泽基本的战斗素养还在，他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这几个家伙肯定要对自己下杀手。
男人突然松手，路泽重心不稳一个趔趄，紧接着他将背在身后的枪械拿到手中，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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