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翘起下巴,迎上他的目光更加严肃地瞪过去,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挑衅。
他终于忍不住破功,笑了。
陶然懵了,差点被晃晕:苏老师拜托你别随便散发魅力好不好?这谁能受得了?
“你……你想说啥?”训人就训人,还来个糖衣炮弹是啥意思?
苏寒山不逗她了,目光含笑地看着她,“我想说……”他顿了顿,“我也总算没有辜负你。”
陶然一怔,懂了他的意思,抿着嘴笑了。
两人并肩往宾馆大堂而去,某颗藏起来悄悄关注闺蜜被训名场面的小豆颇为失望,这就是苏主任训人吗?跟高黑面简直没法比!这么看起来高黑面简直太没有人性了有木有?哦,她绝不承认她藏起来是看闺蜜笑话的,她是关心陶陶啊,嗯,就是关心,需要的时候,她可还是会冲出来救场的!
陶然和苏寒山各自回房间,陶然到五楼后却发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最末一间房住的人是武晞。
男人不断在敲门,“小晞,开门!小晞!”
陶然走过去,狐疑地问,“先生,请问您……”
这男人很瘦,眼眶都凹进去了,眼睛里通红通红的,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儿大病初愈的样子。
“哦,我是里面这个孩子的爸爸,我来接他回家。”男人赶紧自我介绍,“您是……”他知道是医护把武晞带来这里,给了他一个暂时的家,但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医护还是驻地工作人员。
“我是医护,武晞他怎么了?”陶然也敲了敲门,“武晞,你开开门!”至于这男人是不是武晞他爸,她还得问过武晞才行,不能让武晞被随便带走。
里面还是没回应。
陶然不明所以,看着男人,暗暗起了防备之心。
男人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无奈,苦笑,“我跟他说了他妈妈的事,他接受不了,关了门不肯出来了。”
陶然愣住。
刘雁……
是啊,她还肩负着要把刘雁的结果告诉武晞的重任,她还来不及寻找一个最恰当的时机,最合适的词句,武晞就这么知道了么?
她于是和男人一起敲门,但武晞却始终不曾回应。
陶然没了办法,给苏寒山打电话,把情况说给他听,让他上来看一下。
苏寒山却是认识这个男人的,上来后点点头,简单的一句寒暄,“你出院了?”
陶然悄悄走过去,扯扯他的衣袖,小声问,“是武晞爸爸没错?”
“是。”苏寒山配合她小声回答,朝男人走过去。
陶然放了心,虽然她并不知道苏寒山什么时候和武晞爸爸联系过,什么时候结识了这个人,但她相信苏寒山,苏寒山说是,她心里就安稳了。
“是,出院了。”男人苦笑着。
出院了,却已物是人非。
苏寒山再次点头,走到门口,扣门,“武晞?”
还是没有回应。
“武晞。”苏寒山轻道,“我知道你听得见。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片刻的停顿,在等里面的反应。
如意料中的一样,并没有任何动静。苏寒山便继续说,缓缓的声音,微沉,像是打开一扇陈旧的木门,走进泛黄的旧光影里,“多年以前,也发生过一场疫情,全城封城,人心惶惶,也有一个男生,一个人在封闭的家里过了好多天,只是,他的爸爸妈妈不是生病,而是,去治病。他爸爸妈妈都是医生,疫情一起就去前线了,甚至来不及好好安排这个男生的生活,男生自己在家里,写毛笔字,做题,自己给自己做饭吃……还有,等爸爸妈妈回家。”
门轻轻“咔”的一响,但还是没有打开。
苏寒山微顿后接着说,“他觉得自己等了很多很多天,但他终于还是等到了。那时候是晚上,他正在睡觉,被刺眼的灯光惊醒,家里来了人,告诉他,说,‘你的妈妈感染病毒……’”
苏寒山说到这里,声音透着明显的刻意控制的平稳,一字一顿,艰难的平稳。
陶然鼻子一酸,眼泪哗地就冲进了眼眶里。
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一条小缝,露出一只通红的含满泪水的眼睛。
门内和门外的人对望,世界在这个瞬间没有一丝声音,安静极了。
良久,想起沙哑的稚嫩的男孩声音,“那个男生是谁?后来呢?”
“后来……”苏寒山看着门缝后这个男孩儿,目光深远,早已不知落到了何处,“那人说,‘你妈妈感染病毒,牺牲了。’”
武晞抓着门把的手松了……
苏寒山却继续道,“男生不够勇敢,也不够坚强,会想妈妈,会害怕,那天晚上刺目的灯刺到的不仅仅是他的眼睛,也刺伤了他的心。从此,他独处时,开始害怕灯光,睡着的时候忘记关灯他就会做噩梦,梦到那个夜晚,妈妈离他而去……”
武晞已经开始哭了,抽抽噎噎的,眼泪哗哗地流。
苏寒山眼眶微红,“那段时间,是男生一生中的黑暗时刻,他想有人抱抱他,跟他说别怕,跟他说妈妈永远爱着他,可是没有,他的爸爸仍然还在前线抗疫,偶尔来电话,也是对他说,男子汉要坚强,不要辜负妈妈的希望。他拥有的只有小时候妈妈送他的小闹钟,在那段黑暗时刻里,就是这只小闹钟陪伴着他度过,在他后来的人生里,都是这只小闹钟陪着他,他抱着小闹钟,就好像能感觉妈妈依然没有离去,她化作了风,化作了星星,陪伴着他,注视着他,他不会让妈妈失望,他永远记得妈妈说过的话,男孩可以哭,可以害怕,也可以脆弱,但是,哭过以后,害怕之后,要擦干眼泪,鼓起勇气,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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