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齐城绷着下巴说，“虽然我没有记忆，但是你不要骗我。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我只有言兮一个。”
“你的意思是，愿意为了程言兮，抛弃你的过去？”他若是真的这样想，对季云欢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伤害，
齐城盯着季云欢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想起自己这些天跟程言兮的相处，在他最迷茫最不安的时候，是程言兮在照顾他。
在他每天难过得要死的时候，也是这样，他想，程言兮是个好人，他不应该辜负她。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季云欢凝视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季云欢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难受，她看着齐城，“你只看到程言兮的好，却不记得以前对我的承诺？”
“对不起，那些事情我都忘记了。”他故意将目光一开，生怕自己对季云欢心软。
季云欢的眼神对他来说好想一只爪子，那只爪子在他心上揉啊揉，让他不安极了。很明显，齐城是下定了决心，季云欢看着他，“你……”
季云欢还想说什么，齐城疲倦地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他分明是想逃避她，季云欢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看着齐城，觉得心里很痛，想跟他说些过去的事情，却发现他对自己只有厌恶，到了嘴边，只说了一句：“这些日子，你过的好吗？”
比起让他想起自己，其实季云欢更担心他这段时间过着怎样的生活。
是什么样的生活，让他忘记了自己最爱的她。又是什么样的生活，让他对另外一个女人如此依赖？
面对季云欢的关心，齐城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将目光别像一旁。
就算季云欢不这么关心他，他都有些把持不住自己，更何况她还这么……
齐城不说话，这气氛很尴尬，就在这时，程言兮推开门进来了。
她看着房间里略显沉闷的气氛，目光落在齐城身上，“齐城，你已经醒了？”
听到程言兮的声音，刚刚还一脸冷漠的齐城睁开眼睛，看着她，“你终于来了。”
听他的语气，像是等了很久。
他粘着别人的这种感觉，让季云欢的心刺痛。
程言兮微笑道：“我看季小姐进来了，就没打扰你们。怎么了，聊得不开心？”
她友善地看了一眼季云欢，似乎这并不是她的错，并不是她把齐城变成这样的。
事实也是如此。
如果光靠她一个人，不可能会改变齐城。
季云欢倒也不怪她。
她站在一旁，看着齐城握住了程言兮的手。
只是被季云欢看着，就让他很不安。
不握住程言兮的手，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他伸手扶着头，程言兮担心地望着他，“怎么样了齐城？”
“头很痛。”仿佛有一根铁丝在他的脑海里穿过，这种感觉让人很难受。
只要季云欢一出现，就能够刺激了的回忆。所以，他真的很不喜欢看到这个女人。
程言兮也发现了这一点，她看了季云欢一眼，“能不能去叫一下医生？”
程言兮那副宛如主人一般的姿态，让季云欢很郁闷，但因为舍不得齐城受苦，季云欢还是迅速转身走了出去。
正好遇到过来探望齐城的柏立言，柏立言看了她一眼，推开门进了屋里，程言兮看到他，道：“立言。”
柏立言的目光落在程言兮身上，似乎能够理解刚刚季云欢复杂的表情了。他看着程言兮，“竟然是你陪着齐城回来的。”
“是啊，很意外吗？”程言兮的目光专注地落在齐城身上，“我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看到他。”
“你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吗？”虽然已经不想再管季云欢的事情，可在她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柏立言还是忍不住为季云欢伸张正义。
他也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程言兮听了柏立言的话，笑了起来，“我知道，但是现在他不记得了。”
柏立言的目光落在齐城身上，发现齐城不但不记得季云欢，也不记得他。
他嗤笑一声，“齐城，你不会真的忘记了吧？”
齐城望着柏立言，没有出声，还是程言兮跟他介绍，“这是柏立言，你最好的朋友。”
“哦。”就算有了程言兮的介绍，但柏立言这个人，还是让齐城陌生得很。
“看来是真的忘了？”柏立言挑了挑眉问。
程言兮道：“你也是医生，应该知道齐城现在务得有多重，总不能是骗你的吧？”
就在这时，季云欢已经叫完了医生，从外面进来了。
齐城躺在床上，程言兮和柏立言在说话，托齐城的福，他们两人很是熟络。
季云欢道：“我已经叫医生了，他马上过来。”
柏立言望了季云欢一眼，这种时候，季云欢肯定是最难过的，因为齐城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依赖着别的人。
虽然导致他变成这样的，是因为他失去了记忆。
季云欢倒是很会安慰自己，反正齐城已经回来了。至于他还记不记得自己，那又有什么重要？
她现在只希望他能够过得好。
医生帮齐城检查了一下，倒也没什么大事，反正他就那样，要好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季云欢被齐城的冷漠从房间里赶了出来，阳阳正牵着瑞瑞的手出现在门口，阳阳望着季云欢，道：“瑞瑞想见爸爸。”
他们都知道齐城回来了，可是瑞瑞和阳阳都没有来得及跟齐城说上一句话。
季云欢蹲了下来，抱住两个儿子，“爸爸现在不舒服，等他舒服一些了，我再带你们去见他，好吗？”
“不要，我现在就要见。”瑞瑞皱着眉，很委屈地道：“宝宝真的很想他嘛。”
“你又不听话了。”季云欢头痛地道。
阳阳问，“爸爸不记得我了么？”
他从别人口中听说齐城失忆了，感觉很是担心。
季云欢道：“他会想起来的。”
“他连你都不记得了？”
“算是吧。”季云欢笑了笑，不想让儿子看到她悲伤的一面。
在这种时候，作为母亲的她，自然要坚强一些。
齐城失去记忆，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应该学着体谅他现在的难处——这也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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