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其随手把了把软腰，低声忧叹：“……会不会断？”
“……嘶！”
她还未及反应，立遭锐痛。
迷离的眼里骤然噙了泪。
他心疼地俯下身，轻轻道：“……忍一下。”
“我……”
她面颊微红，唇瓣被咬出血珠。
萧其只消看上一眼，已是心躁。
他不由分说地扣紧她五指，蹭去潮红的耳垂道：“……很轻，放松。”
“啊！萧、萧其……”她用力回握，轻软的身子香汗淋漓，颤声道：“你、你要我命……”
他动作更狠，重重掐紧细腰，呼吸粗重道：“周衍，你服个软，我不要你命。”
身下人更是倔，将唇咬得泛白。
他见状强硬地撬开樱唇，听见断续的告饶才罢休。轻笑一声，抚开她汗湿的额发，稍稍慢了动作。
周衍好容易喘上一口气，不料下一刻又是排山倒海的痛楚，她顿感眼前一黑，哭唤道：“……你，饶、饶我一命。”
他眼里文火渐为肆虐，绷紧了脊背。
周衍早已哭哑了嗓子，近乎无声地告饶：“……求、求你。”
亦不知死了多少回，只觉痛昏后又被痛醒，脑子里混混沌沌，叫不出话。
……
终于听见一声低吼，萧其喟叹一声，伏在香肩上调整呼吸。
这时才腻腻地笑开：“我放过你，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说着摸了周衍软蔫蔫的手指来咬，声音含混：“周衍，我忍得好辛苦。”
周衍弱弱地看他，眼角微红未褪散，更添几分脉然。
“……真想被你这么看一世。”他心尖一颤，喉咙里发出小兽那般的咕噜声，又钻到她耳颈边去：“——好香。”
她觉得痒，稍稍侧开头，弱弱道：“……疼也疼死了，有那么快活？”
萧其怔了怔，立马宠溺一笑：“你怎知我不快活？”
她薄怒，脱力去推他：“拿、拿出去。”
“不想……”他轻轻把人揽过，手指穿进她发间安慰地摸摸，软声道。
周衍已没力气推人，乖乖地由他环住，困得眼皮直打架。
却在将将入睡时被烫醒，她虚虚睁开眼又见一张笑脸。
“……我不乱动，你睡。”
嘴里说着不动，手脚仍不老实。
她心有余悸，低低嗔怒一声：“——萧其，拿出去！”
“我不。”
“嘶……别动。”她心里一紧，恳求问：“你想怎样？”
萧其无辜地瞥瞥身下，眨眼道：“你问它想怎样。”
她深深闭了闭眼，咬唇：“它想要我命，你也想？”
身上那人笑吟吟地摇头，又掐上了软腰：“它想疼你。”
他见周衍要晕，立刻听话：“……好好好，不动。”又含情脉脉道：“周衍，来日方长。”
……
来日方长？
他眼神颤颤，又似意识到什么，不由自主地垂下眼。
总有些期许在的，期许她是真心实意，盼着这场梦不会醒。
顿感自己想得荒唐，眸子里黯黯然，只紧紧搂住她。
奈何怀里人一僵，如他所料地打碎这泡影……
萧其暗自苦笑，不等她开口，轻声道：“孟夏有宴，今年晋王府做东，定在明日……你想不想去？”
话一出口又有些不甘，更恨自己卑微至此。
恨又如何，他情不自禁，不然，更不会在今日踏进这院子。
——晋王府里有她想见的人。
他拦不住，便想着由她去，是生是死，都是旁人的事，手再长也是万万够不着边的。
想想就好，哪里真的放得下心？
他明知她目的、知她心思。知她近来忙着恢复身体，是为的什么。
却要蠢到送上门。
……也不算蠢，云雨一场，赚得盆满钵满。
他想到这里笑了笑，悄悄说：“周衍，我真希望自己蠢一些，再蠢一些……叫你算计起来，没有那么劳累。”
宠笑声落，她手指蜷起，心里有什么地方轰然倒塌，颤颤问：“……你都知道？”
经久缄默……他点点头，温柔拿住那泛白的指节，无比认真地、一根根将它们展开，细声说：“我知道。”
我知道，不管我进不进这道门，你明天总有办法潜进晋王府。
但我更知道，自己见不得你的血。
……
周衍抿紧唇，定定看他，讽道：“——呵，四爷何时掉了脑子？竟蠢至于此。”
“谁蠢？”他握了她拇指，对着箭枕上的茧凶狠咬下，腻声说：“我赚得很。”
她顿了顿，不自然地别开微红的脸。
“羞？”萧其见了眼里含笑，更加不依不饶：“……美人计虽好使，但容易遭反噬，知不知道？”
他又思及其它，笑意更盛：“还有，只准对我用这招。”
周衍听罢脸上更红，抽了手就拉上棉被，将头发也盖得严严实实的，再不肯理人。
他却又在想，美人计易遭反噬……那要怎么才好？
未料灵光乍现，脑中闪过她一身血衣，赶紧将人提了出来，轻斥：“苦肉计也是不行的。”
她本就潮红的面颊经棉被一闷，更添三两娇羞，愣是将他望得脸红心跳。
他定定神，转移话题道：“你到时不要乱来，无论见了谁，都不要冲动，听清了？”
弱光映进桃花水眼里，照得人困怠，又见长睫晃晃，朱唇弯弯，她懒懒打了个呵欠：“……我有分寸。”
“你有个鬼分寸！？”
这一声重吼将她吓了一跳，此刻睡意消了大半。
萧其看她将怒，立刻伸手一揽，咬耳道：“你哪回行事有分寸？次次都是不计后果，伤得自己体无完肤。”
“谁给你这么厚的脸皮？”周衍听他这话，更加有气，皱眉道：“哪回不是你坏的事？”
萧其：“……”
他当真仔细思忖一番，似乎被噎住。
那时若不是自己现身林征眼前，挫骨散的解药她自己就拿到了。
另有绘墨坊那回，若不是佑鸣为了试自己善不善武，她也不至于硬扛那么久。
更往前数也是有的，且不提废了她内力，就光是看眼前……她身上稀落的那几道浅疤，也是自己亲手挥的鞭子。
……
萧其数起这些，心里狠狠一跳，二话不说地俯上她微凉的唇瓣。
恨不得她指甲掐得更深一些，好叫自己背上那排排月牙，今生今世也铭刻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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