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怀里人的挣扎,只松了松缰绳,座下的骏马立刻打了个响嚏,落蹄声也渐渐变重。
两人一马奔行在灰蒙蒙的静夜之中,王城变得越来越遥远,周衍没有再挣扎,含水的瞳孔里庄严肃穆的“邺京”二字愈放愈大,城门口嚣张的士兵接过萧其的腰牌,颤颤巍巍地放了行。
她回头望了一眼,看着逐渐变成一片黑影大小的京城,忽地就红了眼眶……
萧其没有回头,只是将下巴轻轻枕在她发顶,那双眸子是静默的,有如一潭清水,悄悄荡漾开一层笑意。
她眼眶又一红,侧头仰目问:“……萧其,你是不是疯了?”
温热的气息吐在他颈间,他突然就醉了心肠,举起一只手蒙起她的双眼,微声说:“我没疯。”
手中马鞭急速落下,鞭声如笑,他大喊一声:“周衍,你听。”
周衍乖乖由他蒙住眼睛,却格外仔细地去听耳边飒飒的风声……自由、放肆、而又野蛮。
她深呼吸,忽地就笑了出声,长睫连带着肩膀一颤一颤的,就像一把细绒羽扇,软痒痒的。
萧其低头看她,贪婪地感受掌心的温热,不知不觉间已然覆上了那柔软的唇瓣。
……
天地广阔,他们跨过解甲渡,跃过别水,将王城远远地抛在身后……一路心舒气畅,一路酣畅淋漓。
周衍微仰起头,行看沿途的乔木,看天边乍现鱼肚白,不知怎么的,那抹熹光映进眼底时,竟晕开了几点泪光。
她眨了眨眼睛,忽而笑着转头,软声说:“萧其,歇一会儿吧?”
萧其揉了揉她的长发,轻轻凑近:“累了?”
他说着借晨曦扫了一眼四周,最终将目光停在一条小溪边,溪边恰有一颗参天树木,好作休憩。
座下马却似乎无甚倦意,撒了野地奔个不停,二人相视一笑,合力勒紧了缰绳,赤鬃马无法,只好闷闷地走近溪边。
溪水清凉,叫人只需往脸上掬那么一捧,便顿感神清气爽。
周衍挽起窄袖擦了擦脸,见萧其还在同那匹“赌气”的骏马闹得正欢,就自己寻了处绿草地躺下。
背靠一棵银杏树,遥遥望着寥远天空和水边的明朗笑颜……鲜衣怒马,当真是一片好景色。
画里人似有所感,回视过去,一抬头却看她笑得正明媚,这一眼,也同样叫他痴了半天……
回过神后才听她喊得不耐烦,马上便甩甩头想要抛开什么。
周衍浅浅笑开,又无奈叹道:“……萧其,你的耳朵比那匹马还要聋一些。”
他朗声一笑,轻打了个唿哨,将手里的缰绳拴好,接着不紧不慢地走近她,倚着树根将人揽过来。
……天色熹微,使得万里之内都是恍惚难明的微光,连野草都变得慵懒起来。
周衍静静闭上眼睛,正在思绪放空之际,身边却传来细若蚊蝇的叹息:“……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太阳照耀到的地方都是故乡,希望所有的刀枪上都长满鲜花…”
她抬起头,偷眼看他,熹光洒在那清隽的侧脸上,温存万分,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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