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就是直男，就算看再多恋爱攻略也还是直男。
或许是那个年代的人特有的腼腆，也可能是吴宇东还没想好说什么。
总之从坐下来开始，这个中年男人好像就对他更感兴趣，一直在问东问西。
张明洋甚至都开始怀疑，大姨说两人在网上很聊得来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过觉得不正常的好像只有他。
两人聊天的时候，闫莉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听着，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感觉。
“第一次用清恋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尤其是你做的匹配功能！”自从见到张明洋之后，吴宇东就已经完全没有刚进来时候的澹定，他发表自己对清恋的见解，说着自己的使用体验。
“我有时候就在想，要是我们跑出租的也能有这么一款软件就好了，司机和乘客一起点击匹配，距离近的乘客和司机能匹配到一起，这样每天大家就能拉更多的活了。”
吴宇东的幻想听在张明洋耳中别有一番味道。
因为他说的就是在未来才会出现的滴滴打车。
虽然模式上有一些出入，但本质上还是类似的。
最开始滴滴打车通过对乘客的优惠和对司机的奖励迅速占领市场，等大家都用习惯后就开始收割。
吴宇东的话给了张明洋新的启发，他现在完全可以做一款自己的“滴滴打车”，先从临江开始，一点点往外推广。
“不过我们就是些跑出租的，估计也配不上你们这些高科技的东西。”说完自己的幻想后，吴宇东突然有点尴尬，挠着头自我否定道。
“或许你说的才是出租车未来的常态。”张明洋先是说着模棱两可的话，然后他主动站起身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趟卫生间。”
他要是再不走，好好的网恋奔现都快变成出租车行业未来讨论会了。
希望等他走后，两人的谈话能稍微正常一点。
从卫生间出来，张明洋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没再回去。
正玩着手机的时候，他注意到刚刚被他攥在手里的名片，于是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赵总，最近怎么样啊？”
电话另一头是赵荣生，这位平时一直在临江混，还开着自己的茶馆，对在临江做生意这些人肯定比他更熟悉。
“不知道张总是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赵荣生问道。
张明洋没着急和对方打听吴宇东的事情，而是顺着说道：“大过年的，我当然更喜欢好消息，如果可能，我更希望没有坏消息。”
听筒里传来赵荣生的笑声：“和张总说话就是有趣，我先说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多亏了您，老爷子最近对我弟弟很不满意，正打算找人接手他留下的烂摊子。”
“那希望这些烂摊子不要到赵总身上，让你当了他的擦脚布。”
面对张明洋的调侃，赵荣生不置可否，他只是笑笑，并没有说愿意或者不愿意。
光是这一态度，就代表他很乐意接手弟弟手里的这些“烂摊子”。
笑了一会儿，赵荣生继续说道：“不过坏消息也有，当然，我觉得这只是对老头子或者许墨而言的坏消息。”
张明洋眉头一挑，默默等待下文。
“整个钢城的工程队都拒绝合作，水上乐园项目已经和上面申请延期，不知道为什么，钢城那边大大小小的工程队本来已经谈好，但在签合同前都突然变卦。”陈述完事实，赵荣生疑惑地问道：“张总，我记得你是钢城人吧，你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赵总，你是知道我的，我就一个敲代码的，哪懂你们这些复杂的事情。”
张明洋没想到，章海的号召力竟然这么大，他一个人拒绝，钢城所有的工程队竟然都跟着退出。
最开始他和章海透底，只是不想让身边人被骗，谁知道竟然还造成了这样的蝴蝶效应。
就像最开始他设想的未来一样，赵氏实业虽然已经暮年，但体量在那里，他要是什么都不做，勉强还能再多活一段时间，孤注一掷只会让整个赵氏实业死的更快。
活着的赵氏实业比死了的对他更有用。
“这样啊。”赵荣生没再多问，他自然猜不到这些事情竟然都是正和他打电话的张明洋一手造成的。
他已经很高看这个年轻人，但还没想那么多。
说完两个消息，赵荣生主动问道：“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不知道张总今天给我打电话是为了......”
他当然不会单纯的以为张明洋特意主动打电话过来只是问个好。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和你打听个人。”张明洋说道。
“张总您说，在临江这些年我虽然没什么出息，但是形形色色的人我倒是见了不少。”
“吴宇东，你听说过吗？东益出租车公司的。”张明洋拿起手边的名片，复述道。
电话另一头陷入一阵沉默，大概是在思考，片刻后赵荣生说道：“我们打过几次照面，这人运气特别好，年轻的时候给上面的领导开车，后来领导退休，给他弄了个好去处，响应政策干了一家出租车公司。”
因为是大姨的网恋对象，张明洋又问了一些别的事情：“他这个人怎么样，我是说他平时，你懂我的意思吧。”
赵荣生愣了一瞬，但还是如实回答：“我和他私下接触不多，但听说他在圈子里口碑挺好的，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平时也不出去玩，偶尔会来我这里喝茶，但来了也就只在一楼和朋友聊天，从不上楼，我就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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