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苏妄几人就已经收拾好直接离开。
燕子坞距离无锡城只不过就是几十里而已，其实并不远。
他们并没有骑马，而是直接撑船而去。
走水路比陆路更加方便，直接一步到位。
自从被苏妄教训，而且发现他下手比较黑之后，包不同和风波恶两人也是老实不少。
不然这对卧龙凤雏，看到苏妄这么一个少年，和王语嫣在一起可不会这么平静。
哪怕他们知道了，苏妄是王语嫣的师叔也一样。
事实上，苏妄到底是不是王语嫣的师叔，他们心中还存着疑虑。
等到了无锡城，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天色渐暗，这时候也不适合去杏子林，所以只能是先在无锡城里住一晚。
苏妄把王语嫣和阿朱阿碧几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之后，走出客栈。
包不同两人一来无锡，很快就不见动静，显然是出去打探消息了。
而苏妄这时候之所以选择出门，主要是想试试去找某个空气刘海。
苏某人从不上勾栏。
稍微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了无锡城里最大的青楼在哪里。
苏妄这么一个翩翩少年走进去，自然是马上就有人迎了上来。
随便打发掉小厮，苏妄随便找了个空的位置坐下来，让上一壶酒几碟小菜，拒绝了让姑娘陪同，苏妄只是静静的关注者楼里的情况。
看得出来生意非常不错。
一个个衣冠楚楚的，穿着白色士子服的青年，也有中年和周围人谈笑风生。
他们有的身边有姑娘陪同，有的则是几个青年，中年在一起。
这座青楼作为无锡城里的第一青楼，自然还是有实力的。
别的不提，单单只是苏妄见到的小姐姐的质量就极为不俗。
此时一楼大堂中央的舞台之上，一队盛装出席的女子在哪里载歌载舞。
除此以外，一二楼里，一个个陪酒女穿花蝴蝶一样，到处穿梭。
很多人对陪酒女有一种误解，其实古代的陪酒女就是一个职业，并不想很多人想的那么龌龊。
所谓陪酒女，就是王公贵族开办宴会，或者是青楼里，在客人身边添酒加菜的女子。
这可是个正当职业，还受法律保护的。
如果有人对她们不轨，可是要受法律处罚的。
陪酒女并不等同于半掩门，或者是勾栏里的妓女。
在苏妄的眼中，这里人生百态，各种各样的人都能看得到。
青楼和勾栏不同。
因为其实青楼是高雅之所。
很多人来这里附庸风雅，谈笑风生，只谈风月，不说其他。
尤其是文人墨客，更是喜欢这样的气氛。
说着天下大势，旁边红袖添香。其实不用做点什么，只是身边有姑娘，美酒陪伴，可以极大满足他们的表现欲望。
苏妄独自一个人自斟自饮，此时却是在观察着青楼里的风吹草动。
“大爷，可要陪酒？”
一个柔弱的声音，把苏妄的思绪拉了过来。
“有劳！”
苏妄对她笑了笑，让她在自己身边站着，给自己斟酒。
陪酒女也是有业绩的。
帮人斟茶倒酒，收取小费，就是她们的收入来源。
“敢问姑娘芳名。”
苏妄看着这个姑娘，面容清丽，并不惊艳，也不是那种绝色，给人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尤其是刘海垂下，更添了几分柔弱。
等等……刘海，不会这么巧吧？
苏妄心里咯噔了一下。
虽然他是知道了模拟器里的信息，所以才直接有针对性的找过来，但是会不会这么巧？
“公子唤我燕儿就好。”
少女眼睑低垂，低眉顺目的，看起来非常温顺。
“燕儿，好名字，听姑娘口音，是江南人？”
苏妄不动声色的开始套话了。
这个时代，可没有那么多父母重病，弟弟读书，家贫无以为继，所以不得不沦落欢场。
这个时代，青楼里的女子，绝大多数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所以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或者有的年幼时就已经被抄家，但也绝对在教坊司被精心教授各种手段。
除了这种出身于教坊司的之外，剩下的那些，要么是各个青楼从小培养的自己人（比如怜秀秀），要么就是被卖到青楼的艳丽女子。
但说实话，后者下场一般都凄惨无比。
她们基本上就是做陪酒女，若是收益还行，自然最好。
最怕的就是笨嘴拙舌，不会交际，不讨客人喜欢，所以得不到什么打赏。
这种，青楼也不是善堂，自然有她们的去处。
青楼，虽然是高雅之地，但有光明，自然也就有黑暗。
光鲜亮丽下，暗地里自然也有皮肉买卖。
那些陪酒女，花魁等卖艺不卖身，偌大一个青楼，就不做别的生意了？
过了年纪的过气花魁，卖了初夜之后会加入这个队伍，年老色衰之后，更是会疯狂接客。
再就是陪酒女了，她们的宿命本就是如此。
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只是很少有人会在乎她们这些底层之人。
这个时代，真正沦落风尘的，要么是家道中落的官家小姐，要么就是被人牙子拐卖的，或者是家里活不下去，被自己父母卖掉的，身世都非常凄惨。
“燕儿是江南人。”
少女点点头，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这是这一抹笑容里，有悲愤，悲伤，有太多太多的情绪蕴含其中。
欢场规矩，其实是不问由来的。
就像燕儿这个名字很明显就是假名。
“既然燕儿是江南人，可曾听过江南大侠江别鹤？听说此人义薄云天，我初出江湖，想去拜访这位前辈。”
苏妄转动着酒杯，看着少女。
“啊？”
听到苏妄的话，少女表情明显愣了一下。
看到她不自然的表情，苏妄自然更注意到了她刚刚一闪而逝的那种恨意。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武者的感应太敏锐了，这样的普通人在他面前，其实非常不容易收敛情绪。
看到这一幕，他也就了然。
看来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并没有找错人。
他也是知道这时候的对方就是一个陪酒女，所以才会选择坐在一楼大堂，并且拒绝了姑娘陪伴。
毕竟如果有姑娘在，陪酒女们自然不会不长眼的凑上去。
那完全就是砸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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