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克雷,你要买多少?前厅灯坏了,你稍等,我点个蜡烛。”
“嗯,就给我再来5磅吧!”
通过过道,玛利亚等人也能看到杂货店那边的情况。
老神父找出了一根蜡烛,点然后,前厅一下子亮了起来。
但除了埋头吃牛排的马特,玛利亚和两个资深者一下脸色大变。
那个克雷居然是闭着眼睛的!
“梦游!?”
“糟糕!是弗莱迪!”
闭着眼睛的克雷此时表情却突然狰狞起来,忽然从背后掏出一把尖刀,一下子捅进了面对着蜡烛的老神父的后心。
“乓当~”
马赫手中的盘子摔在了地上。
“爷爷!”“神父!”“不~”。。。
餐桌边的几人几乎同时出声,他们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向前厅的杂货店。
但只能看到两个软倒的身影。
一个是中刀的老神父,一个是从梦游状态转为正常睡眠的克里。
资深者身体素质最高,两人几乎是在老神父中刀后一秒就到达前厅,一个辅助了老神父,一个抓住了克里,马赫和玛利亚以及马特姗姗来迟。
一个资深者脸上青筋暴起,恨恨得盯着克雷,握起的拳头上开始弥漫起火光。
“住。。。住手。。。咳。。。”
老神父制止了他。
“爷爷!你别说话了,我这就叫救护车!”
马赫说着就想要离开去拿电话,但手却被老神父拽住了。
“别,别走开,马赫。。。没用的,我的,心脏,已经。。。被刺穿了!不要离开!”
马赫的眼泪瞬间如同花洒般溢出来,言语哽咽得没有一句完整的话。
老神父转头看向那个拳头上火焰弥漫的资深轮回者,他的拳头使得室内温度升高了一些。
“你们,果然不是普通人。。。你们,说得对。。。弗莱迪。。。他从地狱回来了!”
老神父用带着血的手制止了任何想说话的人。
“听我说!趁我,趁我还有力气!”
“刚刚。。。在我中刀,的一瞬间。。。我,我仿佛看到了他。。。不要怨克里,他是无辜的。。。弗莱迪,他,咳咳。。。”
随着神父的咳嗽,胸前被尖刀对穿的伤口溢出大量的鲜血。
所有人都知道,以神父八十多岁的高龄,这种伤势几乎必死。
一个资深者不计损耗的在伤口上喷着止血喷雾,但主神出品也有极限,廉价的止血喷雾覆盖了伤口却不能接上血管和心脏。
“弗莱迪。。。他,很痛苦!那一瞬间。。。我,我透过克里,看到他。。。他。。。咳咳。。。呼~呼~呼~”
讲到这,老人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
他费力的抬起头,身子开始抖动起来,他死死的抓着马赫的手,眼神流露出无尽的关怀不舍以及担忧。
马赫抱着老人,没有说话,没有喊叫,只是不停的流着泪。
终于,老神父停止了抖动,再没有了生息。
“咯吱咯吱~~~”
资深者的拳头指节疯狂作响,右手剧烈抖动,强忍着一拳朝克里打下去的冲动。
他知道老神父不希望这么做,他知道这一拳下去克里的脑袋会稀烂。
玛利亚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不住的抽泣和深呼吸,马特愣愣的站在原地,嘴角却被咬出了血,两个资深者双目通红,每一下呼吸犹如疯牛。
这个可敬的长者就这么去了。
即便历经了曾经现实的奔波劳碌与轮回世界的残酷恐惧,这个老人依然是迄今为止他们所见到的最善良的人。
即便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知道了杀自己的是弗莱迪,牵挂的却并不是报仇,而是救赎。
是的,老神父最后一句话没能说完,但在场的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是我们害死了他!’
玛利亚、马特以及两个资深者,此时心中都是这么一个念头。
他们甚至有些不敢看马赫。
“你们走吧。。。去做你们该做的事。。。”
马赫抱着老人的尸体没有抬头,声音中已经没了往常的轻快,只有一股冷漠与哀伤。
玛利亚想说点什么,但断手的资深者朝她摇了摇头。
他们将这一次带的剩余现金全放到了杂货店收银台下面,尽管这弥补不了什么,但至少能让马赫以后的生活好一些。
“等等!带上这个!”
在离开前,马赫追上他们,并将一个染血的十字架吊坠交给玛利亚。
。。。
出杂货店的时候,天空下着蒙蒙细雨。
四个人沉默的站在雨中久未说话,四周的黑暗中,弗莱迪的幻想似乎不时闪过。
他们知道这未必就是幻觉,不过四人的心中却已经没有多少恐惧。
“走吧,回旅店,睡觉!”
四人现在的念头很简单。
自己不外乎三种结果。
九成以上是死在梦中,剩下一成,要么真的救赎了弗莱迪,要么送它下地狱。
实话说他们更喜欢是最后一种。
。。。
意识再次苏醒的时候,玛利亚和马特第一次看到了空旷大厅中央的巨大光球。
“主神,给所有人治疗,点数从各自身上扣,不够的扣我!”
一个资深者的声音响起,四道白光瞬间笼罩四人。
每个人都悬浮在白光中好一会才被放下,显然他们收到的创伤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很神奇的是,那个断手的资深者断掉的手臂居然也在资料中长了出来。
等全都治疗完毕,四人在主神光球下聚首。
“这一次真是损失惨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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